扶摇直上梦总是让人不踏实,她这谢府表小姐尚且当得有些虚,更何况将军夫人呢?就算嫁过去,也要受人质疑,兴许还会闹得舅甥失和……何必呢。
还是踏实些,官阶家世不求,找个人品好,便该足意。
织儿虽然觉得可惜,对突如其来变故更是郁郁不已,但又惊讶于司滢豁达。
说放就放,这股子魄力比好些爷们都强。
这事且说吧,织儿只能跟着念叨:“觉得可以再等等,看丁将军会不会上门解释,又会怎摆置他那位表妹……不过要真黄也没什,郎君认识人那多,让他再介绍新就是!”
拔开塞子,入目便是堆起青梅,嗅着甘甜中又带些酸,哪样味道都不过量,意外好闻,让人挪不开鼻子。
织儿也被吸引:“挺香,姑娘要不要吃几颗?”
司滢说不饿:“等晚上吧,当点心,刚好能消食。”
“那会儿去找个白瓷碟子来,盛着肯定好看。”织儿紧上塞子,趁机问:“姑娘刚刚……去哪儿?”
小丫头眼和鼻都透着小心,司滢没说谢枝山事:“睡不着,出去随便走走。”见她鬼眉诈眼,又指指:“脑子里歪想呢?”
又添句:“况且丁淳很有可能下午会过府,不在,他就缺个进府由头。”
男女间事,不管误会赌气还是斗嘴,多搁上几天,误会大气也壮,等再见面,什都凉。
……
另头,司滢回到蕉月苑,见房里多好些东西。
问,说是袁逐玉那位双胞胎哥哥送。
“还有那位祝姑娘,不是跟姑
“以为姑娘心头难受,个人躲着哭去。”织儿细着声,憋老长时候没敢说话,这会儿见她面色松和,也便并问说:“那什表妹事,姑娘不问问丁将军?或许……是让她做个妾呢?”
兴许是寻着那罐梅子味,有乌蝇过来觅食。司滢挥着扇子赶赶,再轻轻摇头。
摆台面上讲,不可能是妾名头。就算有个妾,应该也会是她。
再说这里头,又哪止那位表妹事。
丁将军自幼失怙,家里更是舅舅大似天,不得西宁侯那位母舅满意,事情就悬。
织儿忙着归置,打开几样给司滢看:“听说那位袁小郎路上得头白虫,这会儿正蹲城郊跟人斗蛐蛐呢。天儿太热,怕东西腌坏,就紧着让人先送过来。”
司滢挠挠脸,有些哑然。
说多疼妹妹,可妹妹还病在榻上,他倒有心思斗蛐蛐。这想来,那位袁小郎好似也是位不靠谱主,怪不得祝姑娘说他顽童似。
东西不算少,桌面摆着些盒盒罐罐,其中有只长颈瓷瓶很惹眼。
撇口,通体施白色釉,只简单描有几颗青色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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