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钟星惟出国,出国的原因没有告诉任何人,老钟要面子,不喜欢听人惋惜安慰的声音,索性提前办理退休,跟朋友们说去帮女儿带小外甥,钟星惟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去跟汤知夏道别,只是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他出国了,不知道多久回来。
不想告诉汤知夏实情,怕他知道真相自责,他一向对钟家人敬重,要是知道钟家的变故因他而起,他会比任何人更自责。
汤知夏比之前稍稍胖了一点,整个人精神也好了很多。
钟星惟等着他浇完花进屋关了门,才敢走近,透过铁门望进去,院子里除了原先阿姨留下的花,其余全是多肉。
那些曾经钟星惟为了转移他注意定托他照顾的多肉,一年前钟星惟问过汤知夏,多肉还要不要,汤知夏说不要,让他扔了。
一拍桌子:“行,你只做好人,这些年你从来没管过两个孩子,成绩好就是你的功劳,教育的不好的地方就是我这个当妈的错,那我问你,你儿子喜欢男人,是不是也是跟你学的?”
“你这又是胡说什么,当着孩子的面……”
冯念春尖叫着打断他:“我胡说?我胡说什么了?你敢说你跟你的好哥们没相好过?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跟你的好哥们也成了你嘴里说的同性恋吧?”
钟父的酒杯滚落在地,人跟着顺着椅子滑下去,捂着胸口喘不上气:“你、你、你这是……”
混乱中钟星惟极力保持着冷静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去了医生,钟父被诊断为酒后突发脑溢血,导致血管破裂陷入昏迷,幸好抢救及时保住一条命。
没想到汤知夏去他的房子把多肉搬了回来,那是不是说明他还喜欢他?
还在纠结要不要打招
全家人等了一晚上,人终于醒了,却是半植物人状态,胸腔部分以上能动,其他部位完全使不上力。
当天钟星惟便带着钟父前往外国做康复,冯念春跟了过去,她那句纯属无心之过,那根横在她心底的刺时不时扎一扎她,一不小心被她挑到明面上来说了,懊悔不已,但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汤知夏,她像疯了一样阻止钟星惟见汤知夏,联系也不行,甚至不能听到“汤知夏”三个字。
那段时间很难,钟父做了好几次脑部手术,冯念春整个人在紧张的气氛中变得极端可怕,一有不痛快就想打电话责骂汤知夏,为了保护汤知夏,钟星惟向她保证,保证父亲病好前不跟汤知夏联系,只希望冯念春能放过汤知夏,放过她自己。
钟父的病医药能医,冯念春的是心病,时时折磨着她自己,也折磨钟星惟。
钟父在国外做了一年康复训练,今年年中才见好转,到现在基本能自理,钟星惟带着他们回了福州,回来第一件事,跑到下楼美汤知夏家门口望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