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力做任何反抗。他们把他从火车上扔下去之后,他滚过的雪坡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红色的血在白色的雪地上异常醒目,她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不,弗里茨。”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不。报纸是错的。我很清楚我看见了什么。他们不仅仅拽了他的裤子。这篇报道有问题,这一点我很清楚。”
弗里茨解开外套的扣子,戴上连指手套,对格尔达说:“别自寻烦恼了,格尔达。你和孩子们又没有受伤。”他打开门,雪花被吹到了地板上。他扭头说道:“这事跟咱们没关系。”
格尔达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愤怒如同她脑子里的白噪音,她无法将自己的怒火化作具体的言语。她一句话也没说,而是砰的一声把勺子摔在炉子上,打开炉门,把柴火胡乱塞了进去。她还没告诉弗里茨,她把火车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父亲以后在西点发生的事情;这一刻,她想把那些事大声说给他听。她想说,她父亲是爱她的,他会保护她。“至少我爸相信我,”她对着空荡荡的厨房说道,“他相信我。”她想起自己差一点就留在西点了,虽然厨房里热气腾腾,可那段回忆还是让她不寒而栗。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弗里茨从牲口棚走进屋里,说道:“这跟咱们没关系。”这是他干完杂活后说的第一句话;尽管他们已经有好半天没说话了,可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桌上抓起报纸,狠狠揉成一团,塞进火炉里,纸团遇火立即燃了起来,片刻工夫就成了一摊灰烬。他坐在桌旁,把注意力放在了格尔达摆在他面前的那盘食物上。格尔达正在清除他留在地上的干泥与沙子的痕迹,她干得很起劲,好像可以将什么东西擦去似的。凯蒂蜷缩着坐在楼梯半腰,睡衣紧紧地裹在双膝上,雷从她身后探出脑袋来,他的脸就像一轮苍白的月亮。
“上床睡觉去。”格尔达粗声说道。很长一段时间里,厨房里只听得见扫帚划过油地毡时的刮擦声以及银器碰到骨灰瓷时的叮当声。
“我真的亲眼看到了。”最后,格尔达说道。
弗里茨啪的一声将叉子放到木桌上。“你这女人,难道没看报纸上是怎么写的吗?”他大喊道,但他并非有意如此,“你别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他突然站起来怒视着她。一时间,房间里似乎明亮了些,就跟先前报纸燃烧时房间变亮一样;两人瞪着彼此。格尔达突然意识到两人的体型迥异,可率先扭头看向别处的却是弗里茨。他把羊毛外套披在工作服外面,又把冬帽猛地扣到头上,这让他看起来比格尔达高大得多,离她也更远了些,哪怕他还没有朝门口走去。“别因为一些跟咱们没关系的事情乱发脾气。”他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