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喜欢孙丽萍这个人,十年前就对苏群说过。郭缨子每次从季主任屋里出来,她都要轻手轻脚地追过去,问季主任都说些什。郭缨子总是能心平气和地告诉她,季主任说什,问什,或又作什样“诗”。包括自己对那些“诗”看法,郭缨子点都不隐瞒。
有天,孙丽萍郑重其事地对郭缨子说:“你是姑娘,你得小心,季主任在讨好你。”
郭缨子不相信。虽然自己见识有限,可总也知道个单位谁应该讨好谁。郭缨子不预备讨好领导,可也绝不相信领导要讨好她。她相信季主任是喜欢诗歌人,就是悟性差,需要与别人探讨。没想到孙丽萍语出惊人,她眼泪忽然冒出来,说:“当初季主任就是这样讨好,每天跟讨论这这那那,你来,他就不找。”
郭缨子惊呆。
孙丽萍说许多她和季主任之间事,让郭缨子毛骨悚然。孙丽萍是借调到研究所,并不是正式干部编制。她身份是偏远乡村小学教师,那里离县城有八十里,要翻越海拔最高那座山。孙丽萍借调三年,原单位已经没有她位置。孙丽萍哀求郭缨子离季主任远点,说自己已经把切都奉献,不会让他就这把自己甩。她还拿出物证让郭缨子看,是人体小撮毛发,用红线拴着。郭缨子还没看清楚,就闻到股腥臊味道。“哇”声,郭缨子吐。
郭缨子仍不相信季主任是孙丽萍说那种人。孙丽萍穿着入时,却尖嘴猴腮,生副女人最要不得嘴脸,却自感觉貌似天仙,好像世界上男人都有求于她。郭缨子把这些话只告诉个人,那就是苏群。她相信苏群,就像相信家里个大哥哥。苏群说,他也不相信孙丽萍话,他给孙丽萍行为定性为“狂想症”。
那是下班后小段时光,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郭缨子坐在苏群对面,讲那些事。关于季主任事,苏群解得更多些。可他不愿意告诉这个小姑娘。在苏群心目中,郭缨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后块干净处女地,他不想让她看到世俗污浊与丑陋。记得那时天光已经很暗,屋里没有开灯。苏群偏着身子看着郭缨子,语气是安静,沉着。他眼神有种锋芒,却隐含在世事洞明澄澈里,让郭缨子感到很可靠,很安全。苏群嘱咐郭缨子这些话不要对任何人讲,要学会保护自己。郭缨子问:“季主任真喜欢诗歌吗?”苏群牵起嘴角笑下,说那不过是附庸风雅。这个提法郭缨子容易接受,她觉得季主任就是个附庸风雅人。
与孙丽萍相比,她当然相信苏群。
孙丽萍声音还在楼道里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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