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
好阵子陈丹果才让自己平静下来。陈丹果说,从这儿以后才开始留意孙丽萍,她给苏群洗衣服、熨衣服,还在办公室里用电炉子给他煮麦片粥。有天,她用荷叶包年糕拿来烤,突然激发想象。问,当年郭缨子是不是也这样给季主任烤年糕?孙丽萍不屑地说,她要是有这点眼力见儿还能在这个单位待不下去?说,她是主动调走。孙丽萍说,你听谁说?差点说,就是听你说。但关键时刻闭嘴。孙丽萍给年糕翻个儿,那种糯米香烤起来很好闻。如果不是她在烤,甚至也想吃。孙丽萍说,如果待得好,谁愿意换单位?人生地不熟。说,郭缨子虽然调走,单位不比这里差,她是人往高处走。季主任虽然没动地方,却栽跟头。孙丽萍说,可你知道郭缨子付出代价有多大吗?为调动吃百片安眠药,如果不是以死相拼,她哪里办得成。季主任栽跟头也不是因为她,她没有那本事。问,因为谁?孙丽萍说,那个老头不是好东西。说,因为谁?孙丽萍说,他要不栽跟头苏主任就不会那快扶正。说,苏主任扶正你就可以当副主任。孙丽萍说,命不好,你看鼻子……塌鼻梁,命里注定没有当官命。早死这份心。
说,总有没死心时候吧?
郭缨子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把电话机抱到怀里。她有些吃惊陈丹果说话,当年她到医院洗胃是严格保密,连二东也不知道。当然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二东。就是从五台山回来不久事,她觉得自己在单位没有活路。单位里人谁都不理她,连苏群都不在人前正眼瞧她。只有转过身去,身旁无人,苏群才会悄声关照句什,窝着头,嘘着声音,像特务接头样。那种情景加深郭缨子心底些不良感觉,抑郁像张网,把她整个覆盖。她手里有百片安眠药,但只吃三十片。当睡眠像潮水样涌来时,求生本能占上风。她把药瓶丢在地上,药片撒地。发生这件事,把父母吓坏。他们都以为女儿被男人怎样。后来才知道是女儿自己心结解不开,当然,郭缨子没有对他们说实话,她与原单位仇若水火。他们动用切力量帮助郭缨子调动工作。郭缨子直以为这个世界上除医生没人知道她服安眠药事,原来切都是掩耳盗铃。
后背忽地热,抱着棉袄掉在地上。
“你知道当时感觉是什吗?”陈丹果在那端气喘吁吁,仿佛走远路样。“你在听说话吗……你要不愿意听就算,这些事也不是非说不可。”她口气有些冷。“今天打这个电话,其实没有任何目,纯粹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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