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没有作声,他要流眼泪似乎都在白日流尽,此时只是静默地跪在父亲身侧,神思恍惚。
就在他晃神间,柳夫人已经摸到丈夫手中断剑,抱在怀中。
文知大惊,正要上前阻拦,却见她没有什动作,好像只是在满怀悲戚地收拾遗物罢。文知收回手,忙找句话,说:“没有看见青泓,他应该没事,可能去找们……”
他话音未落,就听柳昔亭突然哭喊声:“娘!”
那柄断剑割破她喉咙,鲜血溅在死去丈夫脸上,她随之摔倒在地,只能无力地摸摸扑过来儿子流泪脸颊,说:“就算勉强活下来,会很痛苦,你也会很痛苦,昔亭,不愿……做你拖累。”
已定,那些人也该走,想去看看……至少,把他尸骨带回来。”
直缄默不语“铁鹰手”说道:“刚刚去探查番,白星老怪人确已经离开。他们大概以为们往北躲去。夫人想去瞧瞧,也不是不行。”
但是柳昔亭心内十分不安,紧紧抓住母亲手,说道:“娘……只有您。”
柳夫人把他拥在怀中,摸摸他头发,说:“往后……再也没有柳家。但是你要好好活着,你活着,柳家才有重新回到世上机会。”
今夜无月,夜色黑沉,行人连灯都不敢点,趁黑回到那片荒林之中。
三月底江南总是多雨,柳昔亭跪在两座新坟前迟迟不肯起身,从头到脚被春雨淋个通透。
那个“铁鹰手”在天亮前便没有踪影,卓青泓此时也不知去向。文知带着柳昔亭启程,去寻找能治好他右手高人。
听闻那位高人住在偏僻道观中,他们寻过去时道观门前写着“鸣山观”三字牌匾已经结满
待走近,才燃起只微弱火折子,借着微弱光亮,柳夫人还是真真切切地看见自己丈夫脸。
柳夫人强撑大半日,此时终于颓然倒地。她见柳问霁嘴唇乌黑,面色像蒙层青灰。她摸索许久,只在他右臂和小腹处摸到几处浅浅伤口。而在这荒林之中,白星派弟子尸身却有十几具之多。
她心中顿时明白,柳问霁在打斗中毒发。前些日子宗施於在府中时,她曾询问过这种无名剧毒。可中毒之日距今太久,想要解毒却没有法子,若想活得久点,只能永远做个废人,永远不能使剑。
她在生养第胎时难产,险些尸两命,柳问霁便在祖先牌位前长跪三日,忏悔自己罪过,起誓永不再使家传之剑在自己手中沾染血污,只求母子平安。
柳家没落也好,柳家剑销声匿迹也罢,好歹能共度生,却没想到遭此浩劫。柳夫人握住丈夫手,想起他第次在自己面前舞剑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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