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记得很清楚
袁冉不知道,如果连首曲子都变成谎言部分,那其他呢?
曲终。
“好听?”宋知舟转过来,面上是熟悉柔和笑容。
他见袁冉站得离自己远极,微微歪过脑袋,好奇道:“怎不过来?不是说很想听弹琴?”
袁冉不知道宋知舟在其中参与多少,也不知道事情从哪个环节开始脱轨。
如果不是被告知连枕边人口中“出门上班”也成谎言,那宁可怀疑自己疯,也不想怀疑对方。
双脚仿佛有千斤重,乍然呼啸烈烈寒风,将热意不断从他身体驱离。
主楼大门半敞,似是特意为他留着间隙,门板随着穿堂风前后摇曳,就像只巨手,挥舞着怂人邀请。
大厅里没有人,但袁冉能听见微群声响,循声往大厅侧门而去,穿过长廊,前方只有扇门——那是书房。
汽车停在玫瑰园门口,姚安予率先松开安全带想下车,被袁冉伸手制止,“不用,自己去就好。”
姚安予面露不放心神色,“那在这里等你。”
袁冉本想婉拒,但想到面前恐怕是世上最后个还愿意等自己人,便也失拒绝勇气。
道过别,袁冉独自下车。
这是他第三次来玫瑰园。
袁冉站在原地没动,“你参与多少?是谁让你做,孟清兰?袁绮鸢?”
像是完全没听到问题,宋知舟复又转过身,背对他道:“还想听什?”
修长腕子在琴键上方悬会儿,没有等到袁冉答案却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思考起曲目来。
这举动在袁冉看来简直与戏耍无异,他深吸口气,大步朝钢琴走去,却在对方指尖落下瞬间,惊骇到胸腔
此刻,声音已经足够清晰,明亮又干净旋律,那是时隔七年,再次听到来自于宋知舟演奏《棕发少女》。
袁冉本以为见面瞬间他就会冲上去质问,但不知为何,明明那人近在眼前,自己却停在离对方两米远地方。
许是隐隐有预感,以后这样静静听对方弹奏曲机会,不会再有。
他记得就在几天前,自己请求宋知舟弹琴,那人说:忘。
但此刻,望着那精准断开又重复发力腕子和干净而灵活踏板切换,每个细节在说,怎可能忘?
第次,他没进去,想着既然是要送给宋知舟礼物,那就要留给对方亲手拆“礼盒”。
第二次,他带着宋知舟过来,以为那人会高兴,却徒惹对方触景伤情。
第三次,他人虽然到,却完全不知道为什要来这里。
来路上,他尝试联系方正群,彼时几乎每天都要联系号码已经成空号。
而代自己递交申请何荻与副总,电话始终都在占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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