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上大笔钱,从徐老板那里购入机号,这下全砸在手上。他本是协助调查,公安局并没有追加什严厉处罚,可到底还是把他货给股脑儿没收。好比踩空级台阶,落下去虽然不是万丈深渊,也不见得能立马拍拍屁股站起来。
“本来倒是赶上个好风口……别人做这行,赚钱又去建台,建台再连台带号打包卖掉,赚来第桶金,转个手就投进房地产——看看他们现在是什身家!”几年以后,妈学到大堆新名词,跟和于思曼兴致勃勃地算起这笔老账。
于思曼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变,匆匆跑进卫生间。
“所以……还干这个吗?”
“怎知道,”妈冲着挤挤眼睛,向卫生间努努
着微笑,眉头却已微微皱紧。那多年,第次觉得,他侧影,从额头到鼻翼那个部分,真有点儿像唱片封套上钟镇涛。
“你听说,哥,”听到自己声音远比预想中柔软,“打包已经打得差不多,再过两星期就搬到宿舍里去。你看,学校虽然不远……好久没见过晓红姐姐——噢,是思曼姐姐,报到之前会想法子见见她。”
于思曼正在青岛毕业旅游,跟诗人在起。没有告诉,觉得他也不想知道。
“没关系,”他打断,反反复复地说,“等她再看见时候,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六
个故事总是有结局,差别在于你把句号画在哪里。于思曼轨迹直在余光中延伸,有搭没搭地看着她像所有人那样,结婚,后悔结婚,在合适年纪收窄自己人生。有时候,会宁愿这样隔着距离地注视,在某个更有戏剧性时刻“戛然而止”。就像那样。关于他最后条消息是妈说。那天,楼上窦家兵荒马乱,妈说又给请进公安局。
“这次高级,是协助调查。”仔细看看妈表情,确定她没有讽刺意思。
“前阵楼上不是直说他赚到钱,要买桥那边新造大房子吗?”
“赚嘛是赚过点儿——”妈说,“可是,这孩子从小看到大,好好,踩在平地上都会有坑……”
这个坑是上家埋下。这两年寻呼机生意好,人人都想在城里哪个制高点竖起柱发射台,卖机器那点儿赚头真不如入网送机赚台费,何况手上只要有个几千用户,就可以连台带用户起卖给大公司。上家徐老板心思太活络,年前进大批便宜货,发票出问题,被海关查封。这查不要紧,拔起萝卜又带出泥,有人发现徐老板公司申请频率手续根本没办完。邮电局并没有批准。那个发射台完全是违法使用信道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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